灣灣不再呱呱叫,而在啊啊啊。
這樣的擬聲詞出自被一部分人奉為神作的《哭悲》,而它真的那么好看嗎?
《哭悲》被捧上天與兩個平臺有關,一個是金馬獎,一個是網(wǎng)飛。
前者先是傳出因尺度大被拒收,其實是該片在初選階段就落選了,只是因為導演是加拿大人,母語不是中文所以誤解了。
后者又被說也因尺度過大被拒絕,實則是《哭悲》的制片人想把此片賣給網(wǎng)飛,但是網(wǎng)飛覺得影片太暴力與自身格調(diào)不符,不會大賣所以拒絕。
因此被金馬拒絕,被網(wǎng)飛拒收都是夸大其詞的以訛傳訛,導致這部還沒有與大家見面的電影被傳得神乎其神,實際上就是一部低成本血漿恐怖片。
《哭悲》的故事很簡單,根本不用動腦便能理解。
某地區(qū)發(fā)生了病毒肆虐的現(xiàn)象,被感染的人們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殺光、燒光、“強”光的三光政策。
故事本身是否層次分明、邏輯通順,文本設計是否巧妙,這些東西不需要關心,因為有些時候,看cult片不用講究邏輯,否則《哭悲》一無是處。
與喪尸片相比,《哭悲》中的喪尸多了兩個元素。
一是有清醒的腦子,可是因為編劇本身的功底不足,以及演員演技稀碎,導致這一層優(yōu)勢蕩然無存,像兒戲一般。
二是不只是傳播病毒,還進行虐待,本來《哭悲》最大的噱頭便是這一點。
然而片中的施虐情節(jié)過于輕描淡寫,重要且精彩的部分都被借位或蒙太奇代替,失去了過癮感。
如果一部cult片的cult部分變得遮遮掩掩,只剩下所謂的惡心,況且惡心程度也屬于入門級,那這部片無疑是失敗的。
《哭悲》論血腥程度,不如歐美的B級片,連彼得·杰克遜的《群尸玩過界》的腳脖子都夠不著。
論好看程度,不如香港的僵尸片,林正英隨便拿出一部僵尸片,劇情之出色都讓《哭悲》望塵莫及。
論恐怖程度,遠遜于日本的恐怖片,且不提《午夜兇鈴》、《咒怨》等經(jīng)典電影,單一部《來了》便令其高山仰止。
綜合來看,《哭悲》就是個四不像的產(chǎn)物。
既沒有亞洲恐怖片擅長的心理戰(zhàn),讓觀眾身臨其境的感受到恐懼感,又沒有歐美B級片大膽,滿足人們的獵奇心理。
說它是邪典片都是辱沒了這三字,不論從哪一方面類比,都不勝當年內(nèi)地的《瘋狂的兔子》、《毒吻》和《銀環(huán)蛇謀殺案》。
至于所謂暗喻和諷刺,僅是不痛不癢的自我感動。
恐怕導演自己在攢劇本的時候,忽然靈光一閃覺得不能單純的突出限制級,應該多點思想升華的部分。
可是由于自身水平不到家,又不知道該諷刺或輸出什么思想好,于是讓病毒披上了一層戴口罩那個疫情的外衣。
由此開始,里里外外譏諷這個病讓大家變得妖魔化。
隨之引發(fā)經(jīng)濟的下行,人民水深火熱,而當局只顧自己的政治利益,對此無動于衷。
這種程度的隱喻,如此低幼的手法,如果跟《不要抬頭》放在一起,后者就是當之無愧的奧斯卡最佳影片。
自《公民凱恩》問世到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八十一年了,非線性敘事早就熟透了。
但是《哭悲》仍舊采用的是開端、發(fā)展、高潮、結尾的線性敘事,倒不是說不能守舊,可《哭悲》連這種成熟的體系都沒有用好。
劇情節(jié)奏平淡無奇,觀影過程味同嚼蠟,只有開端、發(fā)展、結尾,根本沒有高潮迭起存在。
地鐵和醫(yī)院那兩場戲只是起到了劇情推動的作用,并沒有將故事引向一個讓人屏息以待的場景。
整個影片充滿了割裂感,人物動機缺乏充足的依據(jù),反轉過于生硬,有些片段即使去掉也不影響電影的整體性。
如醫(yī)院里那個病毒學專家,一出場就來了一場尷尬到摳腳的慷慨陳詞。
解釋了感染者的行為,串聯(lián)起了當局的無能,顯示了內(nèi)心的邪惡,告訴了女主的特殊性。
可是有了前面男主買早餐與攤主的談話,喪尸虐待的情節(jié),以及當局上層電視節(jié)目的生變,專家再說這些話如同畫蛇添足,有些硬湊時長的嫌疑。
這個專家更像一個工具人,負責在女主出現(xiàn)危機時拯救,打不開鐵門時遞鑰匙,不知怎么辦時得知有直升飛機的救援。
《哭悲》的百無一是不止于此。
比起劇情寡淡、角色生硬,演員的演技更叫人如坐針氈、如芒刺背、如鯁在喉。
片中的所有演員,他們的臺詞功底等同于虛無,說話含糊不清,情緒沒有起伏變化,業(yè)務能力甚至連內(nèi)地的流量偶像都不如。
在劇情結構失色的情況下,電影所要傳達的驚悚、恐怖都得靠演員來撐著,但他們的表演跟過家家無兩樣。
再搭配導演不及格的攝影、構圖、色彩、背景音樂,效果好似一減一等于零,也就是沒有效果,只能借著大量的血漿撐門面了。
與其在差與尬上越走越遠,還不如學學日本電影《攝影機不要?!?,弄一個大反轉,整一出大溫情,讓血漿變成親情、友情與和解。
那么,爛到極致的《哭悲》是如何被吹上天的?
一是與各路人士有關,他們?yōu)榱双@取短暫的流量,用各種標題黨式的噱頭全方位、無死角地吹捧,以血腥、尺度、下架等字眼誘人上當。
他們的內(nèi)容會用一些夸張的詞語渲染片中的地鐵和醫(yī)院這兩個場景,簡直是拳打韓國《釜山行》,腳踢美國《活死人》。
沒有看過此片的人就會覺得這是一部許久未見的佳作,再結合禁片的刺撓,皇帝的新衣,找資源的不易,自來水自然就蜂擁而至了。
二是與大家太長時間沒看過此類華語片有關。
近些年的國產(chǎn)片都在朝著家、國、喜劇這三個元素靠攏,類型片的發(fā)展?jié)u漸變緩,尤其是cult片,自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以后基本在內(nèi)地絕跡了。
《哭悲》一出現(xiàn),猶如海面上航行的船遇到了久違的燈塔,即使這束光不太強,也足以令人興奮,可見大家看得少了,要求也就低了。
當然,也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推給觀眾。
誰過年還不吃頓餃子,就算餃子的餡不盡如人意,好歹也是過年的象征,有總比沒有強。
責任編輯: